洛杉矶警局的审讯室内。
一个打着耳钉的男子坐在铁椅上，双手带着手铐。
“盖伦·内克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12月1号晚上你都在什么地方？”
迟一阳双眼紧盯着内克，试图从他的眼神或微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破绽。
“警官，这是我...我个人的隐私，在没有见到我的律师前，我不会随便提供给你们。”内克平视着迟一阳。
迟一阳眼角闪过一道精光，他看出了内克只是强装镇定，而且试图掩盖什么。
“27岁，高中毕业后便辍学，没有继续教育记录。”
“在过去的五年里换了十几份工作，最近的一份是在一家便利店做夜间收银员。”
“近期银行账户里有四笔大额现金存入，来源不明。”迟一阳拿起手边的一份报告，缓缓念出其中的内容。
随着迟一阳的一字一句念出报告的内容，盖伦·内克也渐渐把头低了下去。
“请问你一个银行收银员，月薪只有两千五百美元，你如何解释这几笔超过五万美元的汇款？”他的声音冷硬，而且语速越来越快，身子也渐渐向前倾斜，直逼盖伦·内克。
盖伦·内克半晌才抬起头来，望着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迟一阳。
他一时间愣住了，结结巴巴开口道：“我...我利用了三个妓女，利用她们...”
“三个人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妮基、露西亚和苏珊娜。”
“你和她们最近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？说出具体的日期。”
“露西亚是10月15号的晚上7点联系过一次，有一位客户让她去威尔希尔大道上门服务。”
“妮基是10月23号早上10点半联系了一次，不过是她跟我联系，说是不想再跟着我做了。”
“苏珊娜是11月20号在Fly里酒吧认识的，是她主动找的我，想让我给她介绍客户。”
“苏珊娜怎么知道你是皮条客？你给她们介绍的客户一般都是什么人？”迟一阳继续追问道。
“我和威利还有艾德经常在日落大道附近的酒吧里勾搭漂亮的女人，玩完以后逼她们当妓女。”
“不过像苏珊娜和露西亚本就是没有正经工作的女人，只要能赚钱，她们也无所谓。”
“所以妮基是你逼迫她卖淫的？”迟一阳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。
“是的，她原本在一家服装厂工作，我们玩她的时候录了视频，还威胁她如果不做，就把视频公开。”
“你知道她们都住在哪里？”
“不清楚，我们都是电话联系，其实很少见面，客户的地址也都是手机发给她们。”
“你每天都会给她们安排客户？”
“不是，一般周六或者周末的客户会比较多，所以这两天是赚钱的好时机。”
“你现在手下还有其他的妓女？”
盖伦·内克沉吟了片刻，说道：“还有一个叫布兰达的女人，不过她原本就是妓女...”
片刻后，迟一阳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，扫了一眼旁听室里的人。
史密斯司长点了点头，“另外两个说的和他基本上一致，看来能够确定死者的身份了。”
“我建议立刻去找到这个叫布兰达的女人，她或许会有危险？”李维恩拿着另外两份供词说道。
“你是说，凶手可能会对她动手？”
“可今天才周二，并不符合凶手行动的规律。”迟一阳皱了皱眉头。
所有人把目光都望向李维恩，毕竟凶手时隔一周以及休息日作案的规律是前者推理出来的，怎么自己给否决了。
而且刚刚盖伦·内克的话也基本证实了这条推论。
李维恩吐了一口气，“凶手不是固定一周以及在休息日作案，而是客户多的时候。”
“你是在做文字游戏？”梅妮疑惑地问道，显然对李维恩的话有些不解。
“我们如果假设凶手是一名有正式工作的人，他的休息日与大众一致，那么休息日作案符合前面的推论。”
“假设凶手没有固定工作，他的时间十分的随意，那么他作案怎么会正好如此规律。”
“如果凶手是针对盖伦·内克而来，这两种情况都要满足一个共同点，那就是前者手底下的妓女工作的时候。”
说到这里，李维恩停住了，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，发现他们都呆呆地看着自己。
“卡木昂，你们都没有业余生活？”李维恩摊开双手，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“圣诞村市场，在市中心的圣诞村举办，如果我是个妓女...”
李维恩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...
“如果我是布兰达，我一定会去那里寻找客户。”
“我不得不怀疑你比盖伦·内克更适合做皮条客。”迟一阳打趣道。
“走吧，圣诞老人的旧货市场里寻找一只性感的麋鹿。”梅妮说着便往门口走去。
过去了三个小时，夜晚11点30，警局里只有对外联络官克莉丝汀·简和罗南·维森以及李维恩三个人。
李维恩一个人静静地待在了旁听室里。
他闭着双眼似在养神一般，其实脑子里却是飞速的旋转。
凶手为什么会盯上盖伦·内克？
凶手为什么只对盖伦·内克手底下的妓女动手？
凶手为什么不主动找上盖伦·内克？
“砰！”
旁听室的门突然开了。
紧接着，梅妮提着两个盒子冲着李维恩打招呼。
“嗨，看来你已经推理出我会给你带夜宵了。”
李维恩被刚刚门开的一声巨响惊了一下，双眼睁地鼓鼓，扭头望着门口。
“有汉堡、菠萝披萨，本来想买奥尔良的，但莱斯利不喜欢晚上吃的很油腻。”梅妮将盒子放在桌台上，嘴里念叨着。
李维恩显然陷入了沉思，他的目光紧锁在旁听室的大门上，似乎在期待或者担心着什么。
注意到李维恩的表情，梅妮问道：“就剩下一份塔克和墨西哥伯利托，你可以和维森商量一下，如果你愿意帮他整理文案的话，他或许会让你先选择。”
李维恩回过神来，凝视着梅妮，久久没有开口。
梅妮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，“好吧，我的薯条可以让给你。”
“你在Fly酒吧昏迷的时候，听到了‘砰’的一声？”
